无人驾驶技术对未来汽车产业的发展具有决定性作用。为抢占无人驾驶技术创新发展的制高点，2016年9月美国交通部发布了《联邦自动驾驶汽车政策：加快道路安全的下一次革命》，成为美国无人驾驶汽车产业发展的国家战略。对此，赛迪智库政策法规研究所进行了深入研究，并结合我国实际提出了我国建立无人驾驶汽车发展政策体系的四点建议：加强顶层设计，抢占先进装备制造业发展制高点；形成政策合力，推动技术与产业协同发展；制定技术标准，形成自动驾驶技术核心竞争力；完善相关法律及监管政策体系，建立监管长效机制。2016年9月，在2013年《联邦自动驾驶汽车政策》的基础上，美国联邦政府又发布了《联邦自动驾驶汽车政策：加快道路安全的下一次革命》，针对近年来自动驾驶技术快速发展的需求，提出了联邦政府关于促进自动驾驶技术发展的国家战略，确立了联邦政府关于自动驾驶技术发展和监管的政策框架。该政策文件的出台表明，美国联邦政府以制造业再振兴为目标，对发展自动驾驶技术高度重视。它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

　　主要内容

　　《联邦自动驾驶汽车政策：加快道路安全的下一次革命》明确了加快高度自动化汽车革命的战略目标，并针对高度自动化汽车开发与应用这两大任务，从自动化汽车技术性能指南、联邦政府及州政府监管职能定位、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现行监管措施、新的监管举措及管理机构四个方面，阐述了联邦政府关于构建促进自动驾驶技术及无人驾驶汽车产业发展和监管机制的政策指南。

　　确立自动化汽车性能指南框架

　　针对自动化汽车的测试和生产，美国交通部从自动驾驶汽车的通用功能和个性功能两个方面对自动驾驶汽车的性能做出规定，构建了自动驾驶汽车性能指南框架（见表1），要求研发机构或汽车制造厂商在设计、开发和生产自动驾驶汽车时必须满足这些性能指标。

　　首先建立自动驾驶通用功能性能指标。通用功能的性能指标涉及七个关键性领域，包括数据存储及分享、隐私权、系统安全、网络安全、人机交互、防撞性、消费者教育与培训等。该政策指南要求，汽车生产厂商及其它机构在设计和开发自动驾驶汽车时，应确保所有自动驾驶汽车都具备这七个方面的基本功能。

　　其次是建立自动驾驶个性功能性能指标。政策指南针对三方面的关键性功能规定了个性功能的性能指标体系。一是操控性领域的关键性功能，是为达到自动驾驶汽车可适应各种环境性能的指标，如道路类型、地理区域、时速范围等；二是针对预测突发情况及处置功能，是对正常驾驶条件的判断及对潜在危险的反应及处置性能指标。比如突遇行人、临时建筑工地、突发险情车辆等情况。此外，还有回归驾驶员操控模式的功能，是应对当自动驾驶系统失灵时，重新转换成由驾驶员人工操控的性能指标。

　　划分联邦政府与州政府监管职能

　　在美国机动车道路交通同时受联邦法律和州立法律管辖。为确保联邦政府与州政府对自动驾驶汽车监管措施的一致性，政策指南对联邦政府与州政府的监管职能进行了明确划分。

　　首先对联邦政府与州政府监管职能进行定位。联邦政府对自动驾驶汽车监管的主要职能包括：针对新型机动车及设备制定机动车安全标准，对不符合安全标准或存在安全隐患的机动车实施执法行为，发布政策及监管指南等。州政府的监管职能主要是核发驾驶证及机动车登记注册等常规事务的管理。各州颁布实施的交通法规及监管条例必须与联邦法律法规保持一致。

　　其次是为州政府制定监管政策给出指引。在划分联邦政府与州政府监管职能的基础上，该指南为州政府对高度自动化汽车制定监管政策提供框架性指导意见，以确保各州在统一政策框架内制定相应的实施细则。

　　厘清监管手段与工具

　　为了推动进一步将高度自动化汽车新技术引入美国市场，国家道路运输安全管理局在监管措施上主要采用了如下手段。

　　对现行监管手段进行解释。这些方式大致分为两类，一类主要是国家道路运输安全管理局释法，对新技术在政策范围内给予例外处置，制定新的政策规定以及实施执法等；另一类是各种评估及认证，包括安全评估、新产品上市前认证、监管部门认证、扩大例外处置适应范围、软件更新售后认证等。

　　对可采用的新监管手段和工具提出建议。包括模拟不同环境的测试、功能及系统安全检测、测试技术协定定期检查及更新换代等。

　　主要意图

　　成为实施制造业再振兴战略的重要举措

　　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欧美等发达国家重新认识到了制造业对于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性，纷纷回归制造业发展路径，并出台了振兴制造业的国家战略目标，以抢占未来科技发展的制高点。美国也推出了一系列举措促进制造业振兴，例如《先进制造伙伴计划》、《重振美国制造业框架》、《振兴美国制造业和创新法案2014》等相继问世。《联邦自动驾驶汽车政策：加快道路安全的下一次革命》是美国实施制造业振兴战略的重要举措，也是从国家层面对促进自动驾驶技术发展制定的战略性政策。

　　引领自动驾驶技术的未来发展

　　当前全球经济发展已进入数字化时代，数字化技术变革对交通运输领域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影响，自动驾驶汽车产业正处于技术变革的关键时刻，而这一变革将对道路运输安全产生前所未有的影响。美国政府认为，美国不仅要跟随数字化变革的步伐，而且必须深刻认识自动驾驶技术给交通运输安全带来的革命性影响，要把握自动驾驶技术发展的新趋势，引领自动驾驶技术发展的未来，抢占无人驾驶汽车产业发展的先机。

　　抓住技术变革机遇解决现存问题

　　在过去近50年里，为减少道路运输安全事故及改善道路交通运输状况，美国政府探寻了各种可能的途径，而拥抱新技术始终是其持之以恒的目标。二十世纪自动驾驶技术的发展，在美国改善道路运输安全状况及提高交通运输效率方面发挥了极大作用。不仅如此，自动驾驶技术的变革和不断进步还将为人们的交通出行带来更多便利，还可以为身体残障人士、老年人及无意自驾车出行的人们提供各种选择。在理论上，受益于自动驾驶技术，不仅城市道路交通运输基础设施可以得到改善，人们出行难的困境也将得以缓解，能源紧张及环境污染的局面也可能得到根本性解决。

　　对我国的启示

　　我国现已进入社会经济转型发展的新常态，制造业转型升级成为社会经济转型发展的关键领域，这对我国实现转型发展目标发挥着决定性作用。为此，《中国制造2025》国家战略应运而生，旨在大力发展先进制造业，确立我国在该领域的领先地位，促进制造业振兴发展。美国的各项举措，例如《联邦自动驾驶汽车政策：加快道路安全的下一次革命》也给我国带来多方面的参考和启示。

　　加强顶层设计

　　自动驾驶技术是技术发展的新趋势，决定着先进装备制造业的未来，对产业链及价值链上其它产业的发展具有重大影响。建议我国将促进自动驾驶技术加快发展作为落实《中国制造2025》战略的重要举措，从国家层面制定自动驾驶技术发展的战略规划和行动方案，推动自动驾驶技术加快发展；抓住自动驾驶技术发展的先机，确立我国在自动驾驶技术领域的国际地位，抢占先进装备制造业发展的制高点。

　　形成政策合力

　　制定灵活有效的产业政策，形成政策合力，以技术促进产业扩张，以产业带动技术发展。通过制定扶持性产业政策，引导各类研发机构、汽车制造企业、互联网/信息技术等新兴技术企业、其他投资主体等加大资金和技术投入，协同开展自动驾驶技术创新活动，促进自动驾驶技术的开发及试验。制定激励性投资政策，引导交通运输企业、社会资本投资自动驾驶技术应用产业，比如公共交通领域，培育无人驾驶汽车市场，推动无人驾驶汽车的迅速普及应用。

　　制定技术标准

　　为实现自动驾驶技术创新发展的国家战略目标，应重视相关标准的制定，形成我国自动驾驶技术的核心竞争力，争取我国在自动驾驶技术领域的国际话语权。需要加快制定自动驾驶相关技术标准，来促进自动驾驶关键性技术的开发和应用。制定无人驾驶汽车行业标准，促进关键性应用功能的开发和市场推广，推动产业加快发展。

　　完善相关法律及监管政策体系

　　积极推动制定相关法律法规及监管政策，建立系统化监管的长效机制，促进自动驾驶技术产业规范发展。首先要以道路交通安全为核心，完善现行法律法规，适时对道路交通安全法及相关法律进行修订，以适应自动驾驶技术发展的变革。其次制定相关法律法规，明确自动驾驶技术的监管机构及职能，确保监管主体到位，明确监管范围，确保监管措施执行到位。还需要制定自动驾驶技术开发、测试和应用的监管法规政策，明确监管措施、监管程序和监管途径，对自动驾驶技术的设计开发、推广应用进行全方位、全过程监管。不断创新监管方式，大胆采用新的监管方式与手段，从而积极应对新技术及其应用给现行政策体系及监管机制带来的新挑战。

　　作者单位：工业和信息化部赛迪研究院